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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和吴晓波
“在‘愚蠢的红烧肉’之前，听我讲课的人至多有七八百人。在“愚蠢的红烧肉”之后，它实际上增加到5000。”7月2日，在杭州良渚一个僻静的会所里，王世勇用自嘲的语气告诉我。对一个人来说，多么尴尬或尴尬的事情，一旦你能自己说出来，就表明它已经“落地”。
就在上周，王世贤在深圳的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发表了一次演讲，有5000多人参加——据说这创下了一项纪录。随后，他在上海的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发表了关于同一主题的演讲。由于报名者太多，在主会场外举行了八场视频分组会议。王石演讲的主题是:底线和荣誉。
在过去的三年里，王石在哈佛和剑桥学习，只在寒假和暑假期间回到中国。"被大家牵着走了一会儿，然后飞回书房."他的英语进步很大。在哈佛期间，除了听课，他还开设了选修课“商业伦理”，也就是说，他具有学生和访问学者的双重身份。现在，《商业伦理》也成了王石创作的一部手稿。这次在杭州见面，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想成立一个“中国企业案例中心”，专注于中国企业管理案例的研究和开发。“随着中国经济的繁荣，越来越多的企业进入了世界500强，其中民营企业的数量将会增加，但今天，我们无法回答什么是‘中国式管理思维’，这太令人焦虑了。”
自2008年汶川大地震以来，王石的身体表现出越来越强烈的公众气质，他在一些政治问题上的勇敢令人有些惊讶。自去年以来，中国商界就企业家是否应该“谈生意”展开了一场大辩论。王石清楚地表达了他的观点。他认为“谈论商业”绝不是谈论政治或国家。“我首先是公民，公民有公民身份，我可以谈论政治；其次，我是一个商人。当然，我关心的是工商阶层所面临的问题...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从自我否定到自我肯定的过程。商人在中国社会地位低下，但作为商人，他们必须首先判断自己的地位。一方面，商人希望被社会认可；另一方面，如果你自己不尊重这个行业，别人怎么能尊重你呢？因此，商人应该尊重、承认和热爱他们的行业。”他的这些表达有着鲜明的阶级代言色彩，这可能是他最近受到许多商界人士尊敬和欢迎的原因。在深圳和上海的演讲中，他总是缺乏娱乐精神。他不仅多次拿“愚蠢的红烧肉”开玩笑，甚至不再回避岳父的高官背景。“如果我利用我家族的政治关系来获得土地，那么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在许多人看来，他的问题是有道理的。
王石创立万科仅仅30年。在熟悉他的朋友眼里，他和他创立的公司似乎走上了两条不同的成长道路。就万科而言，很久以前就尝试用西方管理体系来管理企业的中国公司是罕见的。由于这种偏执的坚持，万科的经理制度和企业文化表现出非常鲜明的美国特色。然而，就王石而言，他并没有坚持以业绩为“根本目标”的西方经理文化传统。十多年前，他开始到处爬山，近年来，他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公共事务上，这些公共事务都是在他身上分配的。
在西方现代话语体系中，今天的王石似乎非常接近雷蒙·阿隆对现代知识分子的定义。阿伦在《知识分子的鸦片》一书中认为，知识分子是“在职业活动之外以知识分子的方式生活和思考的人”，知识分子应该承担起公共事务参与中“介入旁观者”的责任。亚伦的这个定义出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曾经引起很大争议，现在逐渐成为共识。事实上，即使在西方世界，符合亚伦定义的企业家也很少，只有少数人出现在媒体和金融界，如亨利·卢斯、索罗斯等人。相反，中国近代史上出现了许多类似的人物，如张謇、卢作孚、丁文江、陈光甫等。这种现象似乎从未被认真研究过。
在《底线与荣誉》的演讲中，王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向身为商界人士的观众提出了一些关于底线的想法和建议，包括:
-我说过我不行贿。许多人不相信。我不想行贿。过了很久，有些人相信了。当每个人都相信时，底线就出现了；
-我们是中国的底线。你必须在美国这样做。这样做之后，你会发现一切都很容易；
-坚持底线会立即生效吗？不行。但你坚持底线，你坚信这个市场是标准化和成熟的，它会以标准化和成熟的方式对待你。
-即使你的自行车被偷了，如果你很匆忙，你也不能偷别人的自行车。这是底线；
说这些土话似乎很容易，但要相信这些话却不容易，而且更难做到。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听王石的演讲。
最后，我八卦了一件王石甚至都不知道的事情:2012年底，“愚蠢的红烧肉”成为新浪微博和全国各大报纸杂志娱乐版的头条。王石的朋友们非常焦虑。那些日子，我在巴厘岛度假。碰巧冯仑在那里。他到了我深夜下榻的旅馆，坐下来只问了我一句话:“你认为王石能回来吗？”
我记得那天晚上海浪的声音很大，我们的对话很快，没有落地。现在，冯仑的问题似乎找到了答案:那些有底线的人迟早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