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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龙本人很少接受采访，而来自国内外媒体的报道有一半集中在微信上，各种缺乏第一手信息的评论和猜测不一致。《腾讯月刊》的这一综合采访是对张小龙立体诠释的前所未有的补充。事实上，张小龙也是一个有摇滚精神的人。
“互联网不是由极客驱动的”，张小龙确实是反动到底，而这个问题的背景也很神秘。像张小龙这样很少出现在媒体上的人，需要记者去挖掘/挖掘/挖掘和提问。腾讯月刊这次似乎是老手发的。像张小龙一样，他有技术背景，所以他们的谈话有更广阔的视野和兴趣。
2013年是腾讯精品战略的实施年。几年前，《腾讯月刊》对张艾伦进行了一次全面的采访，希望“跳出微信看精品”，请他分享自己的互联网世界观。我希望这次采访会给产品经理和业务经理带来更多的意识形态碰撞。
1.再论产品的人性化
腾讯月刊:你好，艾伦，因为微信的成功，微信上有很多关于你和你自己的外部媒体报道。然而，我们认为，许多来自外部媒体的评论没有被采访，可能不客观。同时，你在腾讯演讲厅的演讲以及你在年中战略管理会议上的发言也引发了内部的热烈讨论。例如，在年中管理会议上，你从王峰的《百万吨信念》开始了话题，关注产品的人性化。最后，大多数团体关注产品的人性化。我觉得这种“统一”的话题趋势不是我们最想要的。我们认为这里缺乏争议是另一种“偏见”。
艾伦章:我也觉得对人性有点大喊大叫。这个话题实际上是非常暂时的，但一些与会者可能会扩大它。
认为只要有人性，就能生产出好产品的想法是错误的。做好产品首先需要的是理性能力，然后在理性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理解更多偏向文艺或人文的元素。但它不能是主题，也不能是基础。很多人问我，微信中的人文有多重要？我的回答是:如果我们必须用一个量化的定义来比较它，我不认为这一块实际上是最重要的；但是从非数量的角度来看，从精神的角度来看，这件作品非常重要。因为它贯穿整个产品，或者它的灵魂。
2.分析文化障碍和国际化
腾讯月刊:既然我们谈到了人文，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两个与互联网行业文化相关的有趣现象:首先，我在纳斯达克浏览了2000多家公司，发现里面的互联网公司，美国占主导地位，中国第二，然后是日本、韩国和俄罗斯的几家，包括欧洲在内的其他国家相对较少；第二，中国、日本、韩国、俄罗斯等“强子文化国家”拥有相对强大的本土搜索引擎和即时通讯企业，而其他国家基本上由强大的美国企业主导。这不仅是一个政治因素，而且似乎主要是由于相对较高的文化障碍。在这种现象的背后，是否意味着强势文化很容易扩张到弱势文化？
艾伦章:这种障碍是存在的。我们正在国际化。我们还发现，对我们来说，进入东南亚可能相对容易，而进入欧洲和美洲则非常困难。原因是什么？当然，最简单的方法是将其归因于文化因素。从现象上讲，强势文化很容易渗透到弱势文化中。例如，脸谱网和谷歌的产品被世界上许多国家的人使用，它们真正代表了更先进的文化和未来。
然而，从文化角度思考太抽象了。如果我们从市场的角度来分析，许多答案会更清楚。例如，互联网首先在美国发展起来，比其他国家早10年，这当然代表了互联网未来的发展方向。正如我们去印度做的那样，提到中国的发展，我们已经知道它在未来五年将会是什么样子，当然我们可以大致预测它的工业趋势——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再举一个例子，为什么中国在智能手机的某些应用上处于领先地位？以前，互联网应用在美国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因为它的互联网建设比其他国家要早，所以你不能说我们在拨号上网的时候在拍宽带电影什么的。然而，智能手机时代发生了一些变化，像微信这样的产品可以很快在中国流行起来。一个原因是中国是一个以大城市为中心的地方，人口非常密集，这种密度可能会使每个人都很容易跟上潮流，传播得非常快；相比之下，美国有广阔的领土和巨大的资源，每个人都是分散的，但病毒效应较弱；同时，它的生活习惯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如我们频繁……此时，彼此是一个不同的市场，这不一定是文化因素造成的。
毕竟，制造产品不是从文化的角度，而是从需求的角度。我们应该用一些方法知道欧洲人和美国人的需求在哪里，然后决定如何满足他们。因为我们不能从文化的角度满足他们，但是需求是可以分析的。如果我们在某些国家不能成功，我不认为我们不了解他的文化，我认为我们不了解他的用户和他的需求。
3.为什么msn关闭了？
腾讯月刊:微软的msn服务将被关闭。许多分析人士认为，西方人尤其不喜欢安装即时通讯软件聊天，而是更喜欢通过电话或脸书交流。这种使用习惯的差异是msn messager和yahoo messager不能成功的原因吗？
艾伦章:我不这么认为。关闭任何产品的主要原因是不够好。我们也是如此。我们决不能发现顾客更强烈的需求。如果美国人能使用它，东南亚人应该没问题。关键是找到定位需求。
就像微信这样的产品而言，每个人都在探索。我们与kakao talk和line同属一个类别，但每个产品的概念都不一样，甚至完全不同。就像我们是朋友圈一样，这实际上有点接近facebook，但它有自己的不同之处。如果后面有更大的点，这种差异将被突出显示。我认为最终产品是否能被市场接受取决于这个产品所创造的氛围。如果你通过一系列的产品特性告诉用户你是什么样的产品，他会慢慢参与进来。
4.互联网应用的工具性和平台性
腾讯月刊:我们说微信是一个高效低成本的交流工具。事实上，邮件列表、远程登录、论坛、聊天室和即时通讯以前也是交流工具，互联网应用工具也在不断发展。在进化过程中，边际效应会降低吗？微信发展到新水平的驱动力是什么？
艾伦章:沟通的本质是什么？事实上，不会有根本的答案。说到沟通工具，本质是什么？这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这有点抽象。从纯粹的工具层面来看，你会认为现在所有的交流都需要得到满足。然而，人们变得懒惰。懒惰会促进科学技术的进步。这种懒惰会让我们希望这种交流可以更简单。例如，现在用嘴说话很累，所以最好不要说出来。最好是我想说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或者已经变成了一个词，这绝对是人们需要的。
谈到通信工具的演变，我认为这可能取决于技术的发展。新技术将使人们的交流更加有效。因此，我们最近一直在关注谷歌眼镜之类的东西，非常希望把微信放入谷歌眼镜之类的芯片中，这也是沟通。也许我还得说话，但我不需要按住我的手说话，这将使它变得容易得多。如果我眨一下眼睛，对方就会知道我的表情代表什么，事情就简单多了。甚至一些制造商现在也在研究如何通过脑电波控制手机或外部物体。在这个时候，我们甚至不需要移动我们的手——这些是工具发展的驱动力。
但这仍然不是交流的本质，我们必须回答什么是交流的本质。我们有一个版本说少发微信，多见朋友也是一种反映。
腾讯月刊:还有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工具和平台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谷歌、亚马逊和facebook正变得越来越基于平台，越来越强大，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小的企业已经从巨人的夹缝中崛起，成为依靠优秀功能的工具，甚至可能颠覆原有的模式。那么，这些工具是注定要被平台化的，还是它们“小而漂亮”并且可以存活很长时间？微信的一大优点是它非常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微信的平台演变会有什么影响？
艾伦章:事实上，如果任何产品可以做得更大，它永远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因此，我们看到了很多利基产品，因为它的市场注定是利基的，或者它不可能很大，但它并不意味着很小，没有人想让应用变小。因此，“小而美”将会存在。有些人没有那么多资源来制作流行和通用的产品。当它在某个领域完成时，它在形式上是小而美丽的。
然而，如果我们不把微信平台做大，那我们就会死。因为你是一个沟通的工具，你必须是大的。此时，大而全是美丽的，否则就是病态的。
最近也有文章说微信有很多功能，会不会越来越臃肿？
我认为一个东西是否臃肿并不取决于它有多少功能，而是取决于它的体验——用户是否觉得臃肿。当你看到一台新机器上安装了很多应用程序工具时，你会觉得很臃肿，而安装两个应用程序工具对我来说很简单？不是这样的，因为这是你需要的。你使用它够方便吗？如果不方便，就会臃肿；如果方便的话，它不会臃肿。
我们产品制造商必须做的是让最终用户更容易使用它。这是一项技能。您是否有能力将非常复杂的功能转化为简单的产品供用户使用？
5.它是由极客驱动的吗
腾讯月刊:我以前做技术，但是我没有成功，但是有句话说好的技术和它是由极客或者黑客驱动的，他们喜欢钻研它。然而，有一个不同的趋势。制造产品增加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学内容。小龙曾经是一名优秀的程序员，但现在他是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和负责人。你认为我们的产品经理现在应该有什么？
艾伦章:我认为这句话可能被误解了。说“它是由极客驱动的”是错误的。信息技术从来不是由极客驱动的。当然，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极客和黑客。也许一个更流行的定义是极客喜欢钻研技术，他们不遵循常规，经常根据自己的个性做一些事情。但这不是现实。现实是，产品是由商业公司驱动的。
所以这并不是说极客们一直在推动信息技术。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不认为产品开发的一些逻辑发生了很大变化。如果有什么变化，现在的分工比过去更严格了:我独自写了三四年的foxmail，我做了所有的事情，我自己画了图表，甚至我自己做了ui，没有产品经理，因为你必须独自写代码，你必须做所有的事情。当时没有这样的分工。但现在不同了。在成熟的领域，个人很难与大组织竞争，这不是不可能的，而是非常困难的。现在，对产品经理的要求实际上更高了，因为现在竞争更加激烈。在过去，个人可以做所有的事情。诚然，竞争并不激烈，他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6.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能复制它吗？
腾讯月刊:公司有很多产品经理，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提高到优秀的水平，但是优秀的产品经理能复制吗？我总是对这些事情有很大的怀疑。小龙上次分享了8个小时。你想扮演什么角色？
艾伦章: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这很难复制。因此，我一直对各种方法和成功的研究持怀疑态度。我不认为有任何方法论说只要你做了A，你就能得到B。你可以说如果你做了A，你会有更高的概率得到B，但是你不知道概率有多高。
腾讯月刊:每个人都想找到一条捷径。即使一个复杂的公式是一个公式，他也愿意找到这样的东西。我们观察到，大多数互联网公司同时在两种产品上取得了成功，比如雅虎做新闻，facebook做社交活动。许多人说这是一个基因问题，但它仍然没有真正解释清楚。
艾伦章:是的，你很难找到一个可以重复使用的方法。这真的很难。对于那些自己做这件事的人来说，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某种方法，我们才这样做的。这可能需要其他人来研究。
7.寻找团队的内部驱动力
腾讯月刊:关于微信的团队管理会有一些传说。比如，我习惯了晚上工作，或者我喜欢在微信招人的时候招人，等等，甚至八卦。我们认为外表里面的核心是微信团队非常有效。现在公司倡导大公司平台和小公司精神，希望打造一支更有战斗力的团队。你对团队建设有什么看法？
艾伦章:保持小团队是必要的。如果是一个大团队，我们可以把它分成几个小团队，并完全授权每个小团队，这样他们就可以充分利用空，让他自己滚动。因为团队越大，形成过程就越容易。一旦有了过程，所有的人都被束缚住了。因此，拆分团队和减少流程数量可以发挥每个人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互联网上的许多东西都不同于工厂生产，而且过程越好，就越不会出错。对于一个互联网产品，我们不知道两个月后版本会是什么样子，因为这两个月我们对这个领域的认识会有很大的提高，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两个月的提高放在一边。这与过程正好相反。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发现大公司的反应不会比小企业快。这也是原因，这可能是因为有更多的人，这使得它的过程和刚性。
腾讯月刊:这可能有点违背常理。传统上，我们总是谈论管理、过程和关键绩效指标，但我们不说这些话，因为这些话有时很烦人。然而，当一群人想一起做事时，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如此强烈的事业心。此时的内部驱动力是什么？
艾伦章:有一个目标或愿景很重要，所以我不提倡kpi。Kpi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量化指标，但内在动力必须来自精神层面。
例如，如果我们想做一个很棒的产品来取悦自己，这个想法会被传达给团队中的每个人，我们会觉得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工资，我们还在做一些让我们感到满足的事情。我认为这种动力会比责任或要求更好，它会被感染，它会让整个团队都感觉到。
腾讯月刊:谈到这个话题，我又想起了第一个问题。当你听到王峰的歌，表面上是对社会的讽刺攻击，但我认为他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因为他需要这么多的信仰来生存，所以他一直在寻找生存的理由或他应该追求的东西。摇滚乐的内在动机来自一些不满。
艾伦章:事实上，你说的很对。内心的动力必须来自对现实的不满。我为什么要弹王峰的歌？事实上，它可以被改成王峰的任何歌曲。这首歌没有特别的意义，因为他的歌曲主要是摇滚风格，而摇滚是叛逆的，反映了对现实的不满。我们应该知道，这种不满和反抗是最重要的。不满意味着你精力充沛，充满活力。如果你对一切都满意，那它就成了一种正常而平庸的状态。
8.互联网行业的“垄断”
腾讯月刊:虽然每个人都提倡自由竞争，但我们可以看到，所有的行业都在不断地被少数企业所主宰和控制。包括像谷歌这样的公司，它非常追求自由，但它最终在搜索领域形成了近乎垄断的地位。这里有一个悖论，因为强者能够生存，而市场将失去一些多样性。多样性的丧失会反过来成为创新的巨大制约吗？
艾伦章:我认为世界比以前更加丰富多彩。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产品在某个领域可以占据主导地位，而另一些产品则很难生存，但这只是根据产品的类型进行比较。
腾讯月刊:应用程序好像是这样的。如果你从生态学角度来看呢？例如，手机操作系统主要是安卓和ios，占据这些最基本生态链的人将控制未来。
艾伦尚:从用户的角度来看，它可能感觉很好，除非有更好的东西来代替它。此外，我认为商业社会是动态的。没有人说，如果它被垄断了，它总是可以被垄断的。如果它很大，它总是可以变得更大。总会有新的东西来代替它。我认为这种动态非常好。这是一个过程，但它不是一个绝对的形式——与自然相比，它是一个非常健康和自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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