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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原题是“晴朗的下午——父亲去世1周年之际写作”,戊戌年农历8月初10日,黄历表示意大利东方,适合祈祷、嫁人、斋藤、栽培、祭祀等。 时近中秋,炎热已经下降,碧空万里,早晨清爽宜人 昨天,一个晴朗的下午,父亲突然去世了 到目前为止的8月7日晚上,我总是在报社值班,顺利读完信息布局,一切看起来正常,所以走路回家洗漱休息。 但是早上五点,我被手机铃吵醒了 从半夜到早上,手机响了,通常不是好消息 对我来说,这两年后的半夜打来电话是值班的报纸布局有误,还是父亲旧病复发,无论哪件事都让人心神不定。 一看到手机画面,妈妈打电话来,刚出来,她就在电话里哭了。 “你爸爸晚上的一些时候开始头痛了。 现在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听不懂话了。 ”听到母亲的哭诉,我情不自禁地沉下心来。 这次父亲的病情可能更严重了。 马上起床简单洗脸,在网上查一下买什么票回去。 十几分钟后,移民哥哥、英俊哥哥又打来电话,说语气相当急,父亲的病情决不乐观,我说我当天必须从北京回来,不要留下人生的遗憾。 我一挂断电话,眼泪就出来了。 这次的父亲好像凶多吉少。 买那天从北京到衡阳的机票,已经来不及了 当天唯一的高铁票只有几张商务席,价格是普通二等席的3倍,赶紧在网上买了一张。 收拾了几件衣服,提起行李箱,六点钟出门了 先去报社,拿点东西,赶紧填写邀请函,马上驱车去西客站。 我设法坐了当天的高铁,但心里很混乱 哥哥也接到消息,临时买了去长沙的机票,从长沙开车回去了 经过八个多小时的路程,下午四点,到了衡阳东站 中平哥、长久姐夫开车来接我,一路风靡,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祁东县人民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外,妈妈和几个好朋友在等,妈妈整晚没合眼,好像很伤心很累。 医生带我去监护室,来到父亲的病床前,在父亲的口腔里插上呼吸管,我叫了他几次,但他没有回应,只是两腿一动也不动 医生说,父亲失去了意识,脚的动作只是呼吸机的机械反应 医生把我一个人叫到办公室,给我看检查结果。 肝硬化引起脑血管破裂,父亲说没有救命的希望,做手术也没有意义。 一切突然,我的头有点麻木,空白了 暗中希望奇迹发生,但没有结果,父亲醒来也没看见 我们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什么也做不了,好像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妈妈说,第一个十几岁的时候,爸爸全身出汗,她给郡里的移民哥哥打电话,说想开车带他去医院。 父亲有点生气,认为这么晚打电话是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天亮后,他头疼得厉害,妈妈打电话给移民哥哥说马上就来。 被送到医院后,父亲受不了头痛,被医生打了止痛注射 打完止痛针,父亲平静下来了,但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们等到第二天早上,医生巡逻后,父亲脑死亡,自主呼吸不见了。 你最好尽快安排后事。 哥哥决定再等一天,看看父亲是否好多了 亲戚陆续来,一起商量后,要准备蜡烛和寿木等 我和哥哥去了街上的专卖店,选了衬衫、短裤和600元的鞋。 父亲从没穿过这么好的鞋。 回到医院后也在走廊等着 医院在半山腰,旁边有工地,孤独的挖掘机用力嘶哑,挖山体,像疯狂的恐龙。 我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看见那台挖掘机顽固地反复挖着土石 第三天早上,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 在老家的习俗中,一体死在医院或外面不好,最好在自己家屏住呼吸。 否则不吉利,而且棺材也不能停在堂家,只能放在室外。 中午过后,医院安排救护车把父亲送到村子里,大家把父亲送到卧室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不到一小时,父亲就停止了心跳 迄今为止妈妈告诉我父亲断气时不要离他太近。 因为我们父子八字不合。 我自然不迷信所谓的八字,但为了妈妈不担心,我听从指示一个人在楼上 从二楼的窗户望去,房子后面的竹木郁郁葱葱,绿荫相依,鸟委婉,蝉喋喋不休,不像盛夏那样喧闹。 蓝天蔚蓝,白云悠长,飘扬 世界和平、安静、活力,按照自己的规则行动 这么晴朗的下午,也是父亲一生的最后时刻 我没有哭。 只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奇怪。 我听到母亲的哭声时,我知道父亲去世了。 那一刻,我突然深刻理解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本义 天地生万物,但不在乎尘世哀乐的痛苦,书中草木含悲伤,风云变色,只不过是作者的感情洋溢,寄托了想象 想想看,父亲能在这么吉日良时去世,不是很幸运吗? 但是,这终究是自我安慰吧 整理遗物的时候,我们在父亲卧室床上的架子上,意外地找到了折叠的纸,塞在了旧的红包盒里 原来遗嘱是他一个月前写的,把自己死后的事情解释清楚,葬礼怎么办,他们担任葬礼的成员,把自己葬在哪里,都写清楚了。 我觉得父亲已经有预感了,准备冷静面对死神,但没有告诉我们。 2到目前为止父亲在电话里说我们兄弟俩希望在中秋节和国庆节假期回来,但是我们忙于各自的事情,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 怀着罪恶感,我们决定把父亲的棺材停在家里六天,过了中秋节再埋葬。 父亲是平凡的农民,辛苦了一辈子,为了我们兄弟俩读书上大学,在乡下名声很好 家族侄子们达成协议,父亲的葬礼不追求风光排场,但也有身体 父亲刚入殓,三个中老年礼生已经没有邀请了 按照本乡的习俗,礼生通过文墨和白庆事的礼仪,通常由他们主持礼仪方面的事件,当然不能减少报酬和红包 父亲的小河叔叔也是礼生,有一个班子,我们本来想请他的班子主持 但是,这三位礼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可以说在第一时间匆匆赶到,在灵堂展开笔墨纸,占领了会场 我们也不方便赶走他们,所以不得不和他们商量让河边的叔叔进去,组成礼生四人小组。 我没想到本乡办红白喜事早就形成了一系列的商业运营,各环节都有人配合,把自己的那碗汤分了取 除了这三位礼生的信息相通以外,还有人接受了酒席,打着去看望父亲的招牌,头两天带着水果袋来到医院,想先领取酒席名单。 父亲还在重症室,还没有去世 母亲对那个人的行为很生气,扔了一袋水果 之后,我们另外承办了酒席。 他们拿着桌子、椅子、餐桌、锅葫芦钵,负责每天的洗碗、做饭、做饭,专门从事这项工作 父亲在遗言中特意叫我不要做僧侣读经、神父八卦、烧灵店等老俗。 另外,我们兄弟俩不要跪下做礼拜。 但是一定要好好吃饭,让大家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酒菜很难做好,但完全不跪拜,其实不太容易,我们也不能以身作则 陵墓布置后,村子旁边、好朋友们纷纷前来吊唁,在灵前烧香,烧纸费,打了头 有人来吊唁,不管对方老人和孩子,我们兄弟都要穿麻衣孝顺父母,要按照习俗跪在旁边直到来客伸手扶起来。 为了表示孝顺儿子的诚意,膝下不铺被子,铺几张牛皮纸,半天膝盖就疼了 按照村里的旧习惯,以前孝子还得赤脚,即使是寒冷的冬天腊月,出入也赤脚,踩着冰泥水向亲戚家报告孝顺。 这么折磨孝顺的儿子,必须让你痛苦 幸好这种形式主义的坏习惯,现在已经废除了 在本乡只有进行白色的庆祝,重视热闹的骚动,才能显得主家的体面和孩子的孝顺心 除了酒席,请给我中西乐队。 太鼓队也拜托了。 当然,最不可或缺的是晚上的演出 以前流行放映电影,唱渔鼓戏 小时候,我们喜欢看电影。 每次在周围的村子里听到老人去世的消息,马上喜大普奔,晚上组队去看电影。 最喜欢的当然是行动,枪战。 通常,在晒干的山谷里拉起屏幕,夜幕降临后,村民们来了,瓜子和油炸食品等小贩也来了,成了乡村节日的聚会 房东不上映电影,我们愤然,有点不屑一顾 近年上映电影已经没人看了,当初上映电影的人也早就跳槽了 本乡举行白喜事,现在流行的是渔鼓戏、音乐会 渔鼓戏是以前流传的公演,每晚说唱两个小时左右,价格两千元多。 音乐会一直很贵,来自县城的歌舞团每晚700元左右。 通常所有的亲戚都凑钱请公演班听音乐会,这看起来主家有面子 第一天晚上,演了渔鼓剧,表哥们凑钱邀请的,班子也是本乡的熟人。 渔鼓戏现在被选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多扮演着以前流传下来的剧目,演员们为了调节气氛,在中间插入一点肉段子。 在脱谷场搭台,用于晚上的演出 听渔鼓剧也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没什么兴趣 那天晚上有一百多人来看戏,按照习俗礼仪,我们要给他们每人送一支烟,在九点之前,给每个人送西瓜籽、花生 人乐意来看戏,证明主人很受欢迎,你要好好照顾 演渔鼓戏的时候,我每人发一支烟 邻村的加生叔叔也在看戏,智商低的笨蛋儿子坐在旁边 加先生的妻子是个疯狂的八卦,几年前去世了。 一家父子两个人生活着。 家里很穷。 周围有红白喜事。 父子俩喜欢赚钱,是个可怜的人。 那天在我家吃晚饭的时候,他尽管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却无视别人的制止,喝了很多酒 他是父亲和老朋友,经常打牌,友谊也很好。 我给他抽烟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兴奋,嘴里唠叨着 晚上十点多,渔鼓戏也结束了,剧团收拾了男人,陆续撤退了 这时陵墓里已经摆了四张牌桌,大家打了牌 本乡现在主家打牌熬夜,形成了为孝子守灵的习惯。 当然,打牌也不是熬夜,主人必须给每个人一百元的报酬 我表哥专门做这项工作,带七八个人,打牌守灵赚钱 那天晚上,他带走了两台人,在陵墓里摆好桌子和椅子做了卡片。 剧团撤退后,日光浴场很快就空了,长椅散了,我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一整天紧张的神经,有点放松。 那时,只听到陵墓里惨叫,我就急忙跑去了 加生叔叔看着前傻儿子打牌,突然病倒,长得笔直,不节约人事,吓了大家一跳 大家闹起来,没人敢动他 赶紧叫救护车,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就来了 急救队员走近一看,加生叔叔脑溢血发作,再一命呜呼地回去了。 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的脑子完全无知,不知道马上该怎么办 大家还是七嘴八舌,商量了一次,急救人员把加生叔叔放在担架上,送到了他家所在邻村的晒谷场 他的笨儿子更手足无措,多亏他的表哥们来了,临时紧急解决了后事 局面相当混乱,翻身到半夜两点多,才平息下来 两台扑克牌熬夜继续打牌,我坚持到了三点。 有点受不了了。 我在二楼的房间休息了。 一团糟奇怪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筋疲力尽了 躺着睡不着,想起父亲躺在楼下的棺材里,加生叔叔倒下突然死了20多分钟前和我聊天,一切都很真实,一切都很不真实。 眯了一会儿眼睛,五点起床了。 我下楼去陵墓看看。 打牌的人都去了,抽狼藉,到处都是瓜壳,茶渍,烟头,空矿泉水瓶。 在花圈里,父亲的遗像充满了笑容,但我感到不名状的悲伤,拿着扫帚开始静静地打扫地板。 三加生叔叔不是在自己家去世的,当然不能在堂堂里放陵墓,棺材也放在他们村的晒台上 他家的叔叔和侄子们帮忙葬礼,在晒干场盖了小屋,权力成了吊唁的陵墓。 亲戚们决定简化葬礼的一切,尽快举行葬礼埋葬,尽量节约开支,为他愚蠢的儿子多留生活费 社区干部也来了,送5000元慰问费,给他的傻儿子最低生活保障,仁义至 我们也去加生叔叔那里吊唁,打了红包。 回来后必须继续举行父亲的葬礼 第二天晚上,表哥们又来筹钱给县城歌舞团开演唱会,比渔鼓戏的人气高得多,还没天黑。 周围的村子里来了4500人,男女老少出动,挤满了干谷场。 很明显,这场新舞蹈表演更有魅力,也更受他们欢迎 一群男女歌手轮流上台唱流行歌曲,然后表演魔术、气功、杂耍等节目,表演不够高级,连土的味道都不够,但让台下的村民们很开心。 其中也有倒串的节目,化装成古装女性的样子,在舞台上扭动,邀请村里的几个老单身者上台交流。 这样的恶搞很有戏剧效果,使观众发笑 现在乡下的精神生活相当贫困,红白喜事也开始泛娱乐化,成了村民们罕见的文化宴会 我还是第一次在老家看这样的演出,本来就没兴趣,在旁边看了几次,真的笑不出来。 当然,我也不适合笑。 到了中秋节晚上,也是葬礼的前夜,亲戚们安排了音乐会,但没有节目,只有三个年轻的男女歌手上台,来客们可以随便唱歌,歌手可以唱一首200元 亲戚和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唱歌助兴,歌手们很起劲,一个接一个地唱歌,音响的声音也很大,歌声漂浮在乡下的夜色中,即使相隔很远也能听到。 周邻村的家乡人们又聚在一起听音乐会,每个人都感兴趣,在宏观的歌声中,老人们也舒展了皱纹,就像年轻一样。 加生叔叔葬在第一天,他的傻儿子也闲了下来,坐在人群中看歌,和其他人一样皱眉笑了 我情不自禁地在同一天失去了父亲,但傻瓜有傻瓜的利益,不会纠结于悲伤的心情,也不会为无谓的事件烦恼。 音乐会一直进行到晚上10点左右,不知道哪个亲戚带了外国老板,这个老板故意感觉很豪爽,拿出100元钞票,一口气点了十几首歌 台上的歌手已经不会唱歌了。 一个瘦女孩嗓子哑,跑的声音很严重,但看到台下上司挥舞的纸币,很快就精神起来,偷着麦克风唱歌。 老实说,我唱歌唱得不好了,但为了不扫兴,也没能中止音乐会。 正好那时突然停电,会场一片漆黑,在混乱中音乐会草草结束了 好不容易找发电机发电的时候,场子早就空了,晾的谷地里到处都是杂乱的长椅 村子陷入半夜的寂静之中,远处有犬吠声,附近只有发电机的轰鸣声。 第二天早上举行了家祭,然后举行了葬礼 迄今为止礼生根据我们兄弟的话,写了关于父亲一生的祭文。 家祭举行时,礼生唱祭文,我们兄弟跪在灵前听。 而且,在读祭文之前,按照仪式,我们兄弟每个人都被称为“爸爸”,表示父子永远分手。 哥哥和父亲的关系不寻常 哥哥五六岁时,犯了一点错误。 急躁的父亲把他抬到屋顶沟里,威胁要活埋 从那以后,倔强的哥哥就不再当面开口叫父亲,最多只能在信中叫他。 但是,他们是父子关系,就像忘年交,不管学业、工作、家庭大事,哥哥都很乐意和父亲交流。 相比之下,我和父亲的交流很少,反而没那么密切,父亲向我抱怨电话太少了。 在家里的节日上,多年没叫父亲的哥哥一直叫着“爸爸”,下起了眼泪 之后,父亲的棺材正式盖上,钉了钉子 钉钉子之前,我们把《天涯》杂志放在棺材里埋葬。 一年一度病危的父亲,因不安出院后,在家里写自传 每天早上4点起床,写几百字,一共写了大约2万字。 这是自己一生的总结。 他给我看了稿子,我整理后投给了《天涯》杂志 杂志的副主编林森慧眼不久回答了使用计划,刊登在了年5月第3期的“民间语言”栏(略加删改)上。 一生中第一次发表文案时,父亲非常高兴。 另外,我把000元稿费全部给了孙女。 自传出版才四个月,没想到父亲会病死 埋葬本期杂志也是我能为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 有些人可能会问农民什么重要,值得写自传吗? 我的答案是,传记不仅仅是高级精英,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能写自传,有一首诗叫“再谦虚的骨头也有河”。 一个农民试图用老年蜡烛拿笔表达,不是更值得尊敬吗? 只有听父亲的话,我们才能熟悉过去,辨别将来 出殡当天中午安排酒席招待亲戚朋友 根据父亲的遗言,我们把酒菜做得相当豪华,来客都满意,赞不绝口 散会后亲戚朋友经常很快失礼 下午也上山安墓,村子旁边的小人来帮忙,傍晚之前父亲的坟墓都被巩固了 放鞭炮,在劈啪声中,我们下山回家了。 根据习俗的规则,亲人决不能回头看 晚饭后,人们纷纷散开,嫂子、妻子和女儿们也去了县内的酒店。 这么大的房子只剩下我和妈妈,很快就凉了。 吵闹、不安的几天结束了,仿佛完成了重要的任务,终于松了一口气 葬礼遵守习俗规则是体面的,但令人痛苦 我不喜欢遵守规则,但一切都遵循习俗。 虽然很麻烦,但是好像很放心。 在遗言中,父亲看起来更宽。 他要求火葬,不要有什么葬礼的旧习惯 和尚念经,道士算卦,烧灵屋等,我们也不听从指示 但是,如果照他的遗言去做,我们兄弟俩可能难免会受到邻居的谴责 乡土习俗固有的强大力量,有时不那么容易摆脱人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门前的走廊里,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着 周围很安静,树影铺在院子的地上,草虫在暗处咏唱 以前每次回老家,习性和父亲晚上坐在走廊里,不怎么说话。 彼此坐得非常安静。 第一年端午节晚上,父亲从医院回来,我们也这样坐,他坐在竹子躺椅上,我坐在长椅上。 那时院子里的枣树长满了细黄色的花,房子后面的栗树也长满了花穗,香味特别浓郁 那时,只有我坐在走廊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穿过乌云,旁边的竹子躺椅空了。 巨大的悲伤袭来,我体会到父亲被埋在山里,再也回不来了。 四次病发生那天傍晚,父亲和哥哥通了电话,但完全没有谈及自己的病情 前几天他给我打了电话。 当时我刚租了房子,心情有点烦躁。 我拿着一个大包,经过了北京站前的街道。 周围的声音吵吵嚷嚷,听不清楚。 我刚说了一会儿就打了电话。 那是父亲和我最后一次说话 死生契广,这样的大事,命运没有事先通知我们 父亲去世已经一年了 那边的世界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生者。 有一次,我经常做他的梦,在梦里他总是温柔地笑,但不说话。 脾气也没有生前那么急躁。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假期里我经常和他下田工作,卖蔬菜水果,但他总是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的交流不太多。 有一次,父亲在家门口收拾盖菜,我捡起菜刀,无聊地乱舞,差点用刀割破他的胳膊,幸好他早就闪身了,吓了一跳,马上回上帝,举起手来还记得对我大耳光。 当然,父亲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他在自传中说,1972年秋天,他在桂林工作,把锯板锯得很大,突然收到衡阳的来信,让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买了件大衣,穿了人生第一件新大衣,还是很忧郁 我在那里辞去工作回了老家 这一段很模糊,曾经引起我好奇心的疑问。 那封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就死了吗? 父亲多次拒绝吐露,说只有这件事很重要,自己必须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父亲说是做的 现在我知道每个人都抱着秘密,深深地藏在心里的角落里,即使死在亲人身上也不说 这些都成了往事 现在父亲已经抚摸黄土,普通的忘记了 我一直记得那个晴朗的下午,窗外乌云密布,树荫密布,蝉声沙沙作响,鸟自由自在地叫着,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0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