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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新华社记者从长沙专案组获悉此案及相关细节,并曝光了向医生和官员行贿、通过旅行社套现、收受贿赂、黑金推高药品价格等问题。
贿赂利益链暴露
自6月27日以来,公安部在长沙和上海经历了匿名新闻报道和突击检查。7月11日,公安部最终对葛兰素史克涉嫌商业贿赂案进行了官方定性。
据长沙警方称,7月10日,工作队第二次前往上海逮捕并带走了葛兰素史克中国和另一家旅行社的9名工作人员。目前,涉案人员已超过20人被采取强制措施,其中包括葛兰素史克中国的四名高管,其中四人在公司被称为“三驾马车”,涉及法律事务、人事、营销和市场营销。他们是:法律部主任赵红艳、企业运营总经理梁鸿、业务拓展业务运营总经理黄宏、副总裁兼人力资源部总监张国威。
据新华社报道,警方真正“盯上”的葛兰素史克中国其实是一家鲜为人知的旅行社——上海临江国际旅行社,该旅行社几乎没有旅游业务,但与一些制药公司关系良好。据了解,2006年成立之初,临江旅行社的年营业额只有几百万元,但事发前高达几亿元。
据新华社调查,除了临江旅行社,葛兰素史克中国还与许多旅行社保持“合作”。除了葛兰素史克中国,临江旅行社还帮助许多制药公司完成了非法提现。自2009年以来,临江旅行社承办了葛兰素史克中国各部门的各种会议和培训项目,并通过各种方式向葛兰素史克中国部分高管返还了2000多万元人民币。一部分资金进入了高管的“口袋”,另一部分则被向下逐级转移到各级医疗代表甚至基层,成为葛兰素史克中国向相关部门和单位行贿的资金来源。
此外,由于利润丰厚,临江和其他旅行社已尽最大努力在葛兰素史克中国开展更多业务,不仅通过发送现金和支付差旅费,还通过长期向一名高管提供性贿赂来维持关系。
两条“路径”
记者注意到,除了这只“大蝎子”在中国,葛兰素史克在其他国家也有不良记录:它在美国、新西兰和意大利因商业贿赂等违法行为受到严厉处罚;2012年7月,葛兰素史克同意向美国司法部支付30亿美元罚款,以解决抗抑郁药物不当营销和未能提供糖尿病药物文迪雅安全数据的指控。
制药公司利用自己的资源赞助相关上游行业和协会并与之互动,这在行业中是透明的。据不完全统计,葛兰素史克中国分公司此前已与中国口腔医学会合作开展了“中国口腔医学会-葛兰素史克口腔预防研究项目”,与中国医师协会合作开展了“县级医院慢性乙型肝炎规范化诊疗培训项目”,与危重病(医学)科合作赞助了抗生素系列推广,与卫生部合作并独家赞助了“中国预防医学协会科学技术奖”,并与中美非处方药品公司史克等合作赞助了一系列“用药知识竞赛”。与医护人员的频繁互动会议,如“全国哮喘治疗新进展专家研讨会”和“泌尿学专家论坛”,更为常见。
记者了解到,近年来在中国参与行贿的外资企业并非葛兰素史克。在2011年6月和2012年1月,雅培在中国受到贿赂。2012年8月,辉瑞因所谓的“不当支付”向美国司法部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支付了逾6000万美元的罚款。此外,西门子等企业也曾在中国参与贿赂。“外资企业进入中国市场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继续扩大在华生产,扩大市场规模,或者增加R&D基地,或者并购其他企业;二是通过特殊手段侵蚀国内医药市场份额,这将不可避免地触及“以药治医”的生态系统。”昨天,一位长期与制药公司打交道的老手向《国际金融新闻》记者透露,组织国内医生参与学术讨论、出国留学、在国外学术期刊发表文章是常见手段,对医生有吸引力,风险低。据业内人士介绍,外资制药公司也将实行积分制。医生每次开一瓶药都会得到一定的分数。当积分达到一定数量时,他们将获得相应的发表文章、出国留学和玩耍的机会。
记者了解到,葛兰素史克在中国市场的类似行为已经在美国上演。根据数据,葛兰素史克在波多黎各、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举办了八次“帕罗西汀论坛”。数百名医生被邀请享受休闲,他们每人获得750美元的奖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些医生开出的葛兰素史克药物的使用量显著增加。此举被美国司法部判定为商业贿赂,葛兰素史克还被罚款30亿美元。
难对付的贿赂
"在像中国这样的特殊医疗体系下,商业贿赂可以使利益最大化."根据上述人士,外资企业看到这一点,按规则行事,知道最大的边界在哪里。
据这位人士介绍,外资企业在中国市场有立足之地,必须长期拓展业务。没有“金钟罩铁布衫”的保护,很难走远。许多外资制药公司都有一些背景。“例如,一家外国制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曾在it公司和其他制药公司任职,拥有丰富的经验和人脉,并主要负责政府事务。政府事务对外国公司尤其重要。外国人来中国做生意,熟悉官场和世界是必要的。”
“此外,一些制药公司的高管是第二代官员。我听说这个身份帮助企业批准了许多新药,并被许多人举报。”该消息人士称,随着国内打击和海外反贿赂调查的逐步深入,这些外资制药公司开始在“严格”的市场中运营,变得更加谨慎。
据新华社报道,葛兰素史克在中国的唯一收入来源是药品销售。事实上,制药公司的利益链是销售加贿赂的链。制药公司的销售网络是从上到下的,上层可以打包。它下降得越多,就越混乱。医疗代表直接贿赂医生和行政部门是公开的秘密。因此,这部分费用将会转移到药品价格上,最后由病人来买单。“这种药的成本只有30元,而在病人手中它最终可以达到300元。秘密就在这里。”
“因为一种药物大约30%到80%的成本都在流通中,所以药物的成本非常低。即使外国品牌在研发上有巨额投资,它们通常也会在一到两年内收回成本。”上述人士告诉记者,吸毒也是一种手段。抗生素在中国的使用是一个极其典型的例子。抗生素的回扣大约是药品价格的50%,所以医生喜欢使用抗生素,这是过度使用和耐药性非常普遍。相关专家指出,猖獗的商业贿赂也迫使国家计委、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地方药品监管部门采取各种措施进行预防和控制。例如,医疗改革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尽可能地消除回扣和其他灰色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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