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福：没有边界是危险的-零度新闻网

本篇文章4411字，读完约11分钟

它仍然是“娃娃脸”或商标式的微笑，语言简单却犀利大胆，这是吉利控股集团和沃尔沃汽车公司董事长李书福留下的标准印象。然而，在通过“蛇吞象”收购沃尔沃汽车、让吉利直接跻身世界500强之后，一度精明、敢言的李书福开始谨慎起来。一个典型的表现是他不再抱怨不公平的游戏规则和私营企业生活环境的恶化。当吉利从台州的一个小型民营工厂迅速成长为拥有沃尔沃和吉利品牌、收入超过1000亿元的国际汽车集团时，一度被媒体定位为“草根企业家”的李书福，也从模式和节约的角度实现了惊人的反击。当然，当李书福遇到不公正或陷入困惑时，他会给出自己的看法，但他在方式和方法上显然比以前“特别”。如今，他不再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媒体报道也很少使用“炮轰”这样的攻击性词汇。他变得温和、理性和有建设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发出的改革信号是好的，党中央的政策是好的。只要我们沿着党的路线和政策前进，我们就一定会成功。”12月21日，在北京国际大酒店的一个会议室里，作为企业家代表发言的李书福总结说，在座的既有企业家，也有中央部委的高级官员，包括前国务院副总理、原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主任曾培炎。曾培炎目前的职位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简称“国家经济中心”)的主席，该中心被认为是中国经济决策的最高智囊团。作为本机构主办的“中国经济年会”的特邀嘉宾，李书福第三次登上这个平台。参加国家经济中心举办的年度论坛，是李书福从更高层次倾听国家经济和改革信号的官方渠道之一。不可否认，李书福还是有“私心”的，他的“支持”也是为了感谢曾培炎在造车方面对吉利的一贯支持。 14年前，当李书福喊着“请给民营企业一个造车失败的机会”并四处跑去申请汽车牌照时，时任国家计委主任的曾培炎在走访浙江民营企业时对李书福说，“我不反对吉利造车。”这句话后来成了李书福“上下搜索”造车的动机。创新是有风险的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李书福刚才的讲话。很多时候，中央政府颁布的政策是很好的。企业家和普通人听后会感到很温暖，但他们经常在执行过程中走样。这是每个人都担心的问题。”听到主持人复述他的讲话，李书福觉得他被理解了。“现在，很多企业家觉得政策界限模糊，不利于企业的创新精神。”坐在《经济观察报》记者面前的李书福对刚才的讲话做了进一步的解释。李书福认为，虽然改革仍在深化，许多政策与以前相比有了很大改进，但真正的市场化与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市场决定一切”的精神仍有差距。其中，企业家最大的困惑是对不明确的政策边界设置感到茫然，这极大地制约了企业的创新精神。“这个边界在哪里？现在还很模糊，政府需要拿出一份负面清单。” 作为草根私人汽车公司的负责人，李书福多次被媒体问到:“为什么中国很难拥有像特斯拉这样的创新型汽车公司？”他会问:“13亿中国人只允许8个人和10个人玩，他们能创造奇迹吗？” 在李书福看来，政策将汽车行业的进入门槛提得太高，数十亿元的投资将大量私人资本拒之门外，无形中扼杀了汽车行业的私人创造力。这项产业政策是十年前制定的，但至今仍指导着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李书福认为，汽车产业政策是指导一个产业的游戏规则，但《指导意见》对边界的界定并不明确。在“市场应该起决定性作用”的背景下，实施了十年的汽车产业政策也应该“与时俱进”。例如，2004年发布的《中国汽车产业政策》没有明确禁止外资进入汽车产业，但对投资额度和技术储备提出了严格的“附加条件”。“不是说你做不到，但事实上根据产业政策谁能做到呢？没有。”李书福被中国的汽车产业政策“震惊”了两次。一次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吉利作为第一家试图进入汽车行业的民营企业，未能获得“汽车出生证明”。李书福不得不发出“请给民营企业一个让汽车倒闭的机会”；第二次，吉利100%收购沃尔沃后，李书福对产业政策无法将沃尔沃认定为“独立品牌”感到困惑。“沃尔沃是中国企业拥有的世界级豪华车品牌，但现在政策不承认它，是吗？全世界都在笑！按照我的理解，沃尔沃应该是一家中国公司，应该享受中国公司的待遇。”李书福认为，沃尔沃被吉利收购，但仍被产业政策视为外国品牌，这是严格执行相关产业政策的结果，也让本土汽车企业敢于“走出去”。政策决定生死工业政策从未真正放开私人资本进入汽车工业的态度。在获得“出生证明”之前，李书福甚至考虑过“买壳”造车——通过收购四川德阳监狱汽车厂，他可以生产一辆类似汽车但不像汽车的轻型客车，起到了政策方面的作用。在已经形成的“四大四小”格局中(其中一汽、SAIC、东风、长安四家中央企业或地方国有企业被称为“四大”)，民营汽车企业无一例外。然而，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前夕，李书福终于拿到了期待已久的“汽车产权证”。2001年11月9日，在国家经贸委发布的新一批汽车生产许可证的公告中，吉利的“骄傲”凸显出来，吉利集团成为中国首家获得汽车生产资质的民营企业。后来，李书福在接受采访时经常说，吉利“多亏了世贸组织”才造出了一辆车。吉利进入汽车行业十年后，李书福在国际化之旅中再次“受到产业政策的冲击”，这使得沃尔沃的国内生产至少推迟了两年。事实上，早在收购沃尔沃的时候，李书福就与作为投资者的大庆和成都政府签订了“赌博协议”——收购沃尔沃后五年内，大庆和成都两个汽车基地必须分别开工，否则当地政府将会撤资，吉利也将面临巨大的融资负担。李书福最初的沃尔沃国内计划中没有合资企业。在2010年实现了对沃尔沃的100%控股后，他提出“沃尔沃是自己的品牌”，并希望沃尔沃能直接投资国内工厂。但是，李书福的上述提议没有得到NDRC主管领导人的认可。由于该品牌最初在瑞典注册，沃尔沃作为“外国商人”的身份使其无法从商务部获得通行证，如果要在中国制造，就必须建立合资企业。李书福曾经自嘲说:“政府要沃尔沃和吉利合资，就相当于要我用左手和右手签协议。”在他看来，这几乎是父子之间的婚姻。这样的变数完全出乎意料。 12月13日，第一辆国产沃尔沃s60l轿车正式上市。经过两年的拖延，李书福终于迎来了沃尔沃国内生产的最后时刻。在接受《经济观察报》独家采访时，他仍在呼吁出台一项更加开放、透明、与时俱进的新产业政策。 “我们希望市场能够公平和透明，我们希望我们所做的决策能够得到预期，以便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市场的边界以及政策和法律的边界在哪里，然后我们能够做出科学的决策。”李书福说道。然而，现实情况是，在作出决策时，企业往往必须测试政策的界限在哪里。决策者在解释相关政策时过于随意。 “因为界限不清，同样的政策(游戏规则的执行者)可以对双方进行解释。水非常美味。如果把它解释为杀虫剂，说这不能喝，那我们就不敢喝了。事实上，你可以喝。关键取决于你说什么。”在李书福看来，中国汽车工业充满活力和创造力，关键是如何通过体制和机制改革充分激活和释放创造力。对于近30年来一直坚持“50%: 50%”红线的汽车合资企业，李书福认为这是一个限制性条件，早在30年前就应该打破。“父亲总是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出问题，但孩子也在长大。一个孩子摔倒了，第二个孩子又站了起来。这有什么关系？中国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企业，让每个人都自由竞争。中国人很聪明，别担心，这绝对没问题。”李书福说道。释放“老虎”沃尔沃虽然收购沃尔沃让吉利在国际上声名鹊起，但它曾经让李书福离“让吉利汽车环游世界”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但随后李书福不得不直接面对两场硬仗。当沃尔沃升级为世界级豪华车品牌，在品牌和规模上可与奔驰、宝马、奥迪相媲美时，也有必要让吉利品牌从草根阶层彻底告别低端汽车。外界担心的是，李灿·舒芙会在两个战场上同时赢得这两场战争吗？对此，李书福很是不赞成。 “什么时候没有压力？只要制度公平公正，我们就不怕压力。市场竞争可以称得上没有压力吗？上大学的压力依然存在，更不用说市场竞争了。”他认为，只要民营企业有机会在体制内公平参与市场竞争，丰田、大众、通用等世界级汽车企业迟早会在中国诞生。李书福提到的竞争不仅包括国内汽车企业参与的国内市场竞争，还包括外国投资不受限制和完全自由化的市场竞争。这位1963年出生于浙江台州的草根企业家，曾经在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后投身于这个行业，之后投身于汽车制造业，并下定决心要用“两个沙发，四个轮子”的简单理念，与那些有实力、有实力的国企一决雌雄。经过多年四处寻求帮助，吉利在2001年获得了一家私营企业的第一个汽车生产许可证。此前，业内人士担心，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可能会对新兴的本土汽车企业产生巨大影响。现在回顾过去，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的13年里，包括吉利在内的本土汽车公司并没有像一些专家预计的那样，在受到王公争议的中国汽车市场上倒下。相反，李书福抓住中国入世机遇，成功收购英国锰铜(生产伦敦出租车)、澳大利亚自动变速器厂dsi(支持福特等国际汽车公司)、福特旗下瑞典豪华车品牌沃尔沃(Volvo)，成为中国最具国际增长潜力的私人汽车公司。李书福将吉利成功“驾驶”沃尔沃的方法论总结为“返虎归山”。在他看来，沃尔沃区别于大多数其他收购品牌的关键特征在于，其品牌本身并未受到损害，其品牌价值、R&D能力、企业文化和体系与一线豪华车品牌相当。 “我们应该继续从制度上研究它，进一步调动它的内在动力，使管理层能够恢复它的野心，让过多的责任归于上下游，并努力把它转变为适当的责任归于上下游。”李书福说道。在做出上述声明时，李书福故意放慢了讲话速度，并尽最大努力用最准确的措辞解释他“改造”沃尔沃供应链的愿景。他不想给外界一种错觉，以为沃尔沃在被中国汽车公司收购后有一个“吝啬”的老板，他也不想让外界误以为沃尔沃为了降低采购成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高标准、高质量。 “长期以来，沃尔沃衡量供应链的标准是供应商满意度。只要供应商满意，采购就会成功。我们认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供应商非常不满意，也非常满意。这需要改变。”李书福认为，沃尔沃一直以几乎从事社会公益事业的理念经营企业。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不可持续的。“如果事情是好的，你必须说出来。李书福表示，沃尔沃以前的经营理念应该得到纠正。当然，前提是要坚持沃尔沃一贯的高质量标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了解世界，研究未来，了解企业的内部管理，营造积极参与建议的内部氛围。当然，企业内部有各种力量，需要平衡各种关系，如不断改进和调整分配制度和企业战略，而不是做某一件具体的事情。“ 为此，李书福出任沃尔沃汽车董事长后，批准投资110亿美元开发下一代产品。同时，为了支持吉利品牌在产品和R&D方面全面标杆国际一线品牌，吉利和沃尔沃还成立了联合R&D中心，双方计划投资200亿元人民币，共同开发一个新的中型车基础设施模块。基于后者，沃尔沃和吉利可以开发自己的车型。根据李书福透露的时间表，吉利和沃尔沃联合开发的基础设施模块将于2015年推出，基于上述平台的吉利新品牌汽车最早将于2016年推出。届时，李书福所期待的沃尔沃将从技术上“回馈”吉利，两个品牌将形成中高端车与中型车的“协同发展”，并形成合力。

李书福：没有边界是危险的